袁偉(化名)和他的女友。他們來到北京一年,在中關村上班,一直在唐家?guī)X居住。
唐家?guī)X某出租樓內,四棟樓被私建的鐵板連接起來,鐵板上是洗漱間,旁邊可以晾衣服。
街上的小吃攤。“10塊錢就可以吃一天!蓖鯊┙愕軅z租住在8平米的小屋里,月租290元。
2009年12月25日晚,一個女孩拎著行李走進唐家?guī)X村,開始了她的“蟻居”生活。唐家?guī)X,因為居住了大量的“大學畢業(yè)生低收入者”,被稱作這個城市收納多夢想的地方。這里成為無數(shù)年輕人開始人生奮斗的青春驛站。
唐家?guī)X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裸露的電線。公交是蟻族們主要的交通工具。
一場酩酊暢飲后,張旭東和朋友們仍然清醒,“理想是美好的,現(xiàn)實是殘酷的!痹诒本┵I房、真正落腳,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夢想。
蟻族 弱小 強者 高校畢業(yè)生 低收入 80后 第四大弱勢群體 永不言棄 期待 情懷 勤勤懇懇 聚居
西二旗北路把上地軟件園和唐家?guī)X隔離成了兩個世界:南邊是成片綠地,高級寫字樓;北邊是被稱作“北京不可缺少的貧民窟”———唐家?guī)X村。唐家?guī)X人把這里稱作“大唐”。
“天堂”
1987年出生的侯昭巍,老家在黑龍江省某林場,大學畢業(yè)后來到北京。他喜歡唐家?guī)X的生活,“如果不需要擠公交,在唐家?guī)X生活有點像天堂,物價便宜,生活方便!
侯昭巍和同事耿小勃合租在一間7平方米左右的房間里,兩張床、一個書桌和一個衣柜就把整個房間占滿了,房租每月900元,網費30元,一個獨立衛(wèi)生間。
這種水平在唐家?guī)X算是“小康”,“起碼,不需要穿著睡衣,跑到外面上公共廁所。”合租的樓共3層,總共住了20多戶。“樓上樓下,大聲招呼下,就能出來聊會,大家相處起來,像在大學宿舍。”
像侯昭巍這樣,對生活滿意度比較高的蟻族群體,是占少數(shù)的。在廉思主編的《蟻族》報告里,大約84%的人對目前的生活狀況并不滿意。據(jù)調查,大學畢業(yè)生低收入聚居群體中有九成屬于“80后”,受過高等教育,主要從事保險推銷、電子器材銷售、廣告營銷、餐飲服務等臨時性工作,有的甚至處于失業(yè)半失業(yè)狀態(tài),平均月收入低于兩千元,絕大多數(shù)沒有“三險”和勞動合同。
買房
張旭東沒有讀過大學,高中畢業(yè)后來到北京,在唐家?guī)X生活近7年,目前月收入較高,有5000多。
但是,張旭東諷刺自己是“鐵公雞”:哥們兒在一起很少請客,自己住的是3平方米平房,每月房租200多,還要上公共廁所。
張旭東是為了多存錢,能在北京買套房,“從5000多,看著漲到了上萬,現(xiàn)在,連燕郊的房子也買不起了!
耿小勃在這群朋友里是年輕的,他希望通過幾年的奮斗,在北京能買套房,“有房才像有個家”。
脆弱
侯昭巍畢業(yè)于老家的一所“三流大學”。畢業(yè)后,到了北京,換過兩次工作。
他常常覺得自己脆弱,他的脆弱來自于弱小。這種脆弱,讓他常常感到壓抑!叭绻业哪芰υ黾恿,我才不會感到自己弱小!
“我認同蟻族的說法。我希望成為可以背起比自己重幾百倍物品的螞蟻!2009年的平安夜,侯昭巍這樣說道。
“補償”
在中關村上班的王磊和她的姐姐王彥合租在不到8平方米的小屋里,每月290元租金,他們每晚要走過一段漆黑的路才能到廁所,所以,每天晚飯后,姐弟兩個基本不喝水。
在王彥看來,當年大學的擴招,讓他們這些基本沒有希望上大學的孩子順利上了大學!叭松螳@得的成果是需要付出的,所以,現(xiàn)在艱苦些,全當是對當年輕松上大學的補償!
身高不到1米6的王彥,嬌小柔弱,每天早晨,是被人流擠上公交車的。平安夜,她伴著月色回到唐家?guī)X,花上5塊錢,買了2個饅頭和幾串麻辣燙帶回家當晚飯!霸谔萍?guī)X就是這點好,10塊錢就可以吃一天。”
變化
7年前,李雅斯就住進了唐家?guī)X,“當時房租每月才200元左右,而且,高的樓也就是二層”。去年底,他換工作,又搬回了唐家?guī)X,讓他驚訝的是,“唐家?guī)X像個南國小鎮(zhèn),簡直不敢認了,四五層的小樓到處都是,樓與樓之間挨的那么近,房租漲了不少!
今年,唐家?guī)X作為流動人口多、臟亂差明顯的城中村,即將拆遷騰退!翱磥恚^不了多久又要繼續(xù)搬家了!泵β盗艘徽旌,李雅斯坐在還未來得及整理的房間里嘆息。
唐家?guī)X,北京市海淀區(qū)北部的城中村,著名的“蟻族”聚集地。這里被稱作低收入大學畢業(yè)生聚居村,這些“高知、弱小、群居”的蟻族作為“初級北漂”,努力地生活在唐家?guī)X,奮斗在首都北京。